那年金秋的黄昏,我带着两个轻刑犯在南山坡上放牧,离收工的时间尚早,我便顺坡下扎,欣赏着秋色,寻觅隐藏在残花败草间的断句,遗失在林间小径里的物语。然而,不经意间,一片隐匿在洼地里的芦苇荡羞涩了我的眼睛。
走进芦苇荡,洁白的苇花如同冬夜里湿气遇冷而凝结成都雾凇冰挂,晶莹剔透。又像工业制造的玻璃丝,柔韧明亮。整片芦苇荡不染纤尘,反射着多余的光芒。
凝视芦苇荡,像起伏波卷的清浪,像落地不散的云朵,像阳春留守的残雪,像披着纱裙的舞娘……
进入芦苇荡,宛若踏浪泛舟,仿佛云中漫步,如同雪地留影,感觉水袖旋舞……那种曼妙和惬意无与伦比,那种秀气和清纯让人窒息。
洁白的苇花与色彩阑珊的秋形成强烈的色差。秋天华丽而不妖冶,苇花圣洁而不轻佻,从感性到理性,美是对等的,可谓平分秋色了。
站在芦苇荡前,我感觉从内心到灵魂得到前所谓有得荡涤,整个人形同玉雕硅塑。同时一种渴望夹杂着感伤从心底浮起,并且升华:如果爱情能像苇花般洁净多好,清纯的没有丝毫杂质,通明的不留半点污痕……
有人这样评论我的婚姻:搞文学的人达到一定的境界,一般人难以满足。我承认文学对任何事物都有唯美的追求,但我没有脱离现实,仅求心态健康、品格良好,这似乎还没有一般人那样挑剔,基本的不能再有下限了。然而……
我曾用《白狐》的精神守望,用《莲的心事》铸爱,换来的只是《看透爱情看透你》的结局。
离开芦苇荡多年,但仍惦念着那处盛景。我的心就寄存在那里,用苇花的靓色扎染着我的渴望,用它的婉约美丽着我的梦想。岁月不解风情,唱着古老的歌谣,讲着美丽的传说。
也许,下次的邂逅会带着苇花的韵味,兴许她穿着天国的嫁衣,还插着天使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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