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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路无言

来源: 常识文学汇 时间:2021-07-13

乡路无言

一条主公路,两边是居民房。

房离公路六米。居民门前栽花、种草、种树。

三年的、五年的,树木碗口粗。

杏树、梨树、枣树、柿子树……都是用心挑选的,也都是开花结果的长寿树。

不多,每家门前一棵、两棵,有的对称,有的移前错后。

树下是长方形的花园。

有家栽玫瑰,有家种月季,有的长出杜鹃花、菊花……有普通的,有名贵的,都是各家各户因爱而选栽的,也许代表了这家人的品性!

花也不多,几棵,几丛。

花旁空白地上种了菜,是四季菜。

辣子、韭菜、葱、蒜、西红柿、豆角、黄瓜……把水添到锅里,出门摘菜也来得及。

公路两边一年四季都是风景。

过路车开的很慢,都摇下车玻璃欣赏。过路的也淘醉了。谁知道这是哪儿的车,哪儿的人。有人说城里的巷道窄因楼高而生暗;整齐,单调,连栽的树和花草也没点生气;而乡村这儿就是路两边有生命,有活力而且错落有致的;从高到底,自然、立体、灵动、生机、浪漫……

有拍照的,画画的,还有拍结婚照的。

蛛网般的乡村小路。

田野、果园、地畔、水渠、小桥。

富有诗意的田园风光,很真实。

果园花是美的,果儿也是诱人的,树下的小草野花也是一年四季的。

田野是美的,绿色的。麦苗、玉米苗、菜苗、树芽儿独特的、草木香味、泥土香味让人醉了,醉了。春日的气息,夏日的味道,秋天的韵味,冬天的神情写满了生命的诗意!

地畔、水渠、小桥构成了一曲小调或一部乡间交响曲!

也有鸡,有鹅,有羊,有猪。

只是很少,很少,偶尔几只。几头。

骡儿、马儿、驴儿、牛儿在乡村已变得很少了。

只有傍晚走在乡间小路上,还能感受朦朦胧胧村庄很少的几缕青烟和狗的叫声,这已很浪漫了,暖心了……这种享受也变得难求而奢侈。

收工了,父亲前边走,我跟在后边,在弯弯的土路上,我踩着父亲的鞋印,左一下右一下往前蹦蹦跳跳,不时停下用小脚比划脚印的大小,也许是为了等我,也许是停下抽锅烟驱散疲惫,那种烟味漂来的味道很美,很香,至今只要有那种土路,那种相似的环境,就很想闻那种烟味……

也有迷路的。

老俩口是移民搬迁到这儿的,是繁华小城偏僻的一角。一个山岭坡地的下边,植被树本稀少,小区楼房林立之外是拥挤的民房,不规则的道路十分狭窄,车辆穿梭往来,漫天尘土飘飞在天空。

这里是移民搬迁或者够上贫困户,从农村,从山区举家搬来的,有六十平米,有百十平米的居室。

他俩很少去大街玩,一个是费钱,一个是怕迷了路,他俩一直想念他们生活过的地方,依山傍水,瓦房宽敞,平出平入,有院子,有菜地。早上把牛打上山,晚上牛儿自个儿回来。

寻蝉衣,挖药材,零用钱不断。挖点地,种点粮,种点菜,有劳动的地方;养头奶羊,养几只鸡,有奶喝有蛋吃,卖几头牛便是一笔很好的收入……

进城来了。迷路了。

呆在楼上。着急上火。

寻个活做,上了五十没人要了。就有个打工活,有一天没一天,工钱要猴年马月的等,月月紧巴巴的。

开发公司肥了,做工程的肥了。地没了,土房推了,粮仓空了,农机具生锈了,补偿的钱买房了,钱袋空了。没了远方的家,心成了摇荡不定的萍。

老俩口决定回家看看。终于坐上了车,到站了,有点迷糊,清醒了,迷了路,坐错了车,坐错了车。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天底下的路千千万万,全新的、现代的、令人目不暇接,着实震撼着人心,但只有风声掠过,夜深人静,家在哪儿,回家的路在哪儿……

(编者注:百度检索为原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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