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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个事

来源: 常识文学汇 时间:2021-06-27

前些年,我患了一场病,西药有神奇的功效,药到病除,解了一时之忧。几月后,谁知药物副作用开始显现,出现听觉不灵,遇天气变化耳鸣耳聋,严重时音讯全无。忧去愁来命运多舛,屋漏还遭连夜雨,在望药兴叹,又束手无策。

这期间,意外情况连续发生,家人说事不明不白,旁人问话如泥牛入海,两只耳朵有其名无其实,形同摆设。平时,遇上熟人躲躲闪闪,忸怩作态,人家说“神秘兮兮”,男人面子丢尽。我忌讳这等尴尬,又无法掩饰真相,生活乱成一团糟,里外不是人。过去了一段时间,发觉在自找没趣,就放下包伏消除疙瘩,坦然地面对事实,零距离去接触生活。身边的朋友心知肚明,投来理解的目光,“知我者为我心忧”。这是个漫长的磨合过程,车到山前必有路,解铃自有系铃人。

我选定自己喜爱的方式,走进大自然,去寻找柳暗花明。野外天地直裸又直接,动手动脚听便,引吭高歌也可,山风扑面相迎,山花憨态可笑,在慷慨地给予。有时候,迎面和熟人邂逅,忙点头以示招呼,大大方方,不露半点破绽。与朋友不期而遇,握手礼貌在先,热情主动,掩盖微小的瑕疵。这些举止自然而然,又自觉自愿,减去了许多别扭的细节。

我几乎成了乐天派,参乎在男人中间,相互了解熟悉,说话可以“高八度”。老人听力不如以前,就来个动作取代语言,明了又大方,不露馅正中我意。娘们习惯窸窸窣窣,时而声音“低八度”,时而哈哈大笑,变化多端。我自愧弗如,只得视而不闻避而远之,免去有可能的是非口舌。

我常一个人驻守陋室,写字台上悠哉乐悠,“两耳不闻窗外事”,炎热时空调降温,寒冷时电炉取暖,得天独厚。夜深人静时,电视接近于“静音”,字幕模糊不情,神态表情动作就画龙点睛,恰到好处。我感觉到,家形同避风港,人在此处心相随,独善其身似修炼,偏安一隅别有风味。

我也懵然犹豫过,忧心忡忡,解开心结是一种释放,才豁然开朗。我是个概念男人,还原到了以往的状况,说话大大咧咧的格调,有时还来点品味,“知音说与知音听,不是知音莫与谈”。我自知听力出现疵瑕,却是不正常人的正常态,坦言表白心地就坦荡,保持着原汁原味。生活原本这样,觉得不正常其实正常,心安则心宽,宁静是很高境界,退后一步海阔天空。现实中有事与愿违,还有始料不及,然而,失去后会感觉到轻松,甚至是喜出望外,不知不觉在得到。

有一个故事,一个聋子一个瞎子欣赏瀑布,在大发感慨。聋子说,瀑布似是仙女下凡,风采依然,舞姿也翩翩。瞎子说,瀑布如天空响惊雷,轰轰隆隆,哗啦铿锵有声。聋子在声嘶力竭,瞎子就兴喜若狂,俩个人一个世界,陶醉于山水天然间,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喜乐自在其中,那是一种享受。

古人云:“不妄求,心则安”。我觉得,耳背似病非病,“人有善念天必佑之”,潜心去体会感悟,大彻大悟而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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