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吃上桃子总会让我想起故乡的三角园。郁郁葱葱的三角园里有柚子树、栗子树、梅树、梨树、葡萄树以及我那棵记忆深处的桃树。一年四季,三角园里的果树们在不断的忙碌着。一年四季三角园里的蔬菜也在不断在变换着面孔与身材。四季依然不变的是旧石墙上整年整年墨绿的葱,轻轻盈盈地伸着指尖,还时常可见晶莹的晨露滑到葱根。一年四季很令我迷恋的应是春天,春天里,三角园光影迷离,花飞扬香,童话般的世界。
柚子的叶子极其肥硕,发着亮光,洁白的柚子花弥漫着浓郁的香。走过柚子树,星星般的柚子花纷纷落地,有时也会落些弱小的小柚仔,咚咚的,白的花青的果,满地都是。不见风儿来过,也不见顽童摇树,就是紧紧落了一地。每当柚子花、小柚仔落到身上,我便会疯子般狂转一翻,大吸一口浓郁似乎还有药香的空气。
桃花总在很舒服的时节盛开,粉红粉红的一树,无人不爱。风儿特别眷恋桃花,细小透薄的花瓣被风儿调皮地玩转着、吹旋着,纷纷扬扬。仰着头,对着蓝天,看粉色花瓣离开花盘,歇上脸,然后又从脸上滑落,那丝丝的凉,淡淡的的香,真的很美。
时常会听得母亲站在桃树下对我说什么“面若桃花”之类的话。我原以为母亲在羞我,羞我像桃花这般模样。因为儿时的我特别腼腆,旁人还没发话我的脸颊已绯红,桃花一般的颜色。我认定桃花与我相怜,这也应是我特别喜欢桃花的另一缘由了。虽然儿时误读了“面若桃花”,可至今仍喜欢用腼腆来描写桃花的单纯。
三角园里的桃树只一棵,桃子自然显得稀有与珍贵了。儿时老是感觉桃子吃得不够,甜得如蜜,入口即化,几口下去便就没了。我央求母亲能多给几个,可母亲总是给得不多。只有珍溪的姑姑回家,母亲才小心翼翼在从阁楼上提将下来,那可是满满的一篮子,数也数不完的桃子。母亲说姑姑家孩子多,要多给的。我心中不免有些可惜,但能见到美丽的姑姑还是特别的高兴。
母亲是村校的老师,起早贪黑的,备课教书,还经营着三角园里那一畦畦的蔬菜与众多的果树(那时候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一忙总是忙一天,生怕我的邋遢会惹来闲话,时常天还没亮就把我从被窝里拉出来,极早为我编好辫子(我总是迷迷糊糊钻回被窝)。哎,劳累的母亲会顾及所有的细节,近乎苛求,至今不改。
三角园的旧石墙上渐渐上满了青苔,慈祥果树枯在了岁月的风里,温暖的小屋在油亮的夕阳里也渐渐老旧了。我那美丽的童年便与三角园的花香一起凝结,如晨露般地消散在曾经的春光里。
虽然无数次重回故里,可终不见三角园旧时的模样,只一小小的角落还长着深蓝色的牵牛花,那可是记忆里爬满旧石墙的从不去理会的花了。静静的三角园仅在记忆里芬芳着,优雅的梅花、如雪的梨花、弥漫浓香的柚子花无不让人怀念,淡淡含香的桃花更是让人魂牵梦绕。
此时我很想捧记忆里的花香献给我的母亲,为着母亲曾经的年轻,为着母亲依旧的勤劳。
在那座油亮的小屋,在那所巧小的村校,在曾经馨香浮动的三角园,到处是母亲美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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