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古镇多的是那大小不一颇为别致的古台门,经久弥漫的是越文化的底蕴。古巷阡陌,斜阳一抹,一堵墙的斑驳一格窗棂的雅致,无不在细细述说着那份空灵质朴的初衷。
对古台门刻骨铭心的感情,愈久愈醇。在古台门里度过的童年和少年是甚为丰盈的,试想一个居住着十多户人家的大台门,那份热闹就足够弥漫你的心空了。一个偌大的方方正正的鹅卵石大天井,足可与一个小操场媲美。春日里仰望天井上空的云卷云舒,夏日里的繁星闪闪,秋日里雁阵悠悠,冬日里的雪飞漫舞。怎能不勾起往事的美丽和岁月的飘忽呢!
古台门里多的是每户人家门口的整齐狭长的青石板,还有沿阶古色古香的格色木门和窗棂,如诗如令。依稀记得古台门里的雨天是颇具诗意的,道道雨帘从重重的屋檐下挂下,滑过灰青色的古老瓦片叮当作响,密密细细,在雨色氛围里不由你不吟出“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的古诗词。在绵长柔细的雨天里,总能看到台门里那个叫紫香的疯女子戴着个斗笠,斗笠下拖着一条又粗又黑的麻花辫子,在大天井里踽踽踱步,贪婪地吸吮着氤氲的水气,凄美的脸上挂着不知是雨珠还是泪珠,婉约迷人。紫香是七十年代古镇上有名的美丽女裁缝,后因恋爱受挫致疯,但她的疯并不骇人,她只是静静地在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永远挥不去的笑靥,每逢下雨天跑出来静静地淋雨,直至被她的母亲阿九婆软磨硬施地拖回。而台门里与我同辈的考上美院的晓兵哥,居然在多年后画了一幅“雨中的紫香”而获奖,也算是为已故的紫香留下了一份美丽的怀念。
古台门里的故人趣事,总是在许多梦醒时分叩击我的内心深处,甚感内疚的就是想当年我们几个黄毛丫头小子对凤莲太婆的捉弄,那份歉疚一直萦绕了多年。凤莲太婆是古台门里的老祖宗,整天骂骂咧咧的,一双三寸金莲挪动的碎步从青石板的这头到那头,她尤其讨厌我们这帮嬉闹的小孩,差不多台门里的半大孩子都吃过她的那根拐杖,所以我们都十分憎恨她,咒她不会死。终于在一个江南大雪初晴的早上想出了治她的办法,在通往台门口的一块青石板上,我们堆满了雪,然后用脚把青石板搓得又亮又滑,专等凤莲太婆过来,终于她重重地摔倒在雪天的青石板上了,这一摔可不轻,毕竟她是八十多岁的人了,我们躲在角落里窃笑。自此后她很少出门,直到一年后死去。
在烟雨的五月,撑着一把富有情调的紫色小伞,风的声音轻柔地穿过一条条古巷,或许还有丁香花淡淡地飘着。喜欢站在“旭日东升”的台门墙下,倾听那一幕幕往事的回音和曾经的忧伤美丽,喜欢喝几口从古台门里那口百年古井打上来的甘甜之水,鲜灵如初。
哦,老台门,你怎能不是我人生路上那道真实迷人的风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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