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景瑞
离开曾经工作多年的矿区,偶尔回去一趟坝上后,看到漂浮在矿区上空的缕缕炊烟,突然觉得还是那么的亲切。虽然矿区有一种寂静、寥落、凄凉、破败的景象,但在大部分老弱病残和儿童居住的矿区里,屋顶漂出的炊烟和他乡的炊烟一样,早、晌、晚三个时间里,仍然载着淡淡草木灰的香气,在固守老地方的氛围中缓缓升起,然后,一缕缕飘向明朗或暮合的天空。有时,炊烟被微风扯成丝丝缕缕,微微跃动着,懒散地拥入天空的怀抱,与白云亲密地拥吻着,一起做着甜蜜的梦。
矿区坐落在一个偏远的山沟里,在周围自然地形成了家属生活区,条件好一点的矿工盖起了砖木结构房屋,条件差一点的盖的是土坯房。矿工6点上班下井,都早早起来吃早饭,炊烟飘起来的也早。矿工家属为了省钱,把农村地里的玉米秸秆等背回家烧火做饭。每天天还没有完全亮,空气中就散发着潮湿的柴火气味。有几家院子里,有的公鸡在懒懒地啼鸣叫着,有的小狗在缩成一团睡着觉,有的老母鸡蹲在屋旁树的枝桠上也在睡着觉。就是这样的清晨,矿区里,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出了一缕缕飘渺的炊烟。虽然煤矿早已“去产能”关闭了,矿区人少没有以往繁华了,带着审美的眼光去看,矿区清晨的炊烟是很美的,淡淡的蓝蓝的炊烟,在各家小院的房舍上、绿树上弥漫,让人想起清晨山野树林里飘动的雾霭。有炊烟弥漫着,清晨的雾气就显得格外重,隔远处看,树影雾雾绰绰的原野、庄稼地和树林子浓罩一层薄薄的烟雾中。晨风吹来,矿区便脱去轻纱般的睡衣,裸露出矿里矸石山、办公楼、锅炉房和几个车间厂房原来的模样。这时,拍翅的鸡,蹒跚的牛,乱窜的猪,蹦跳的孩子,放羊的老汉,屋顶的炊烟,好像矿井关闭后的寂静与他(它)们无关,仍然在自由自在该干啥还在干啥。回来几天,70多岁的嫂子从早到晚天天忙碌,想着法给我们做好吃的。清晨,近距离看到漂出的炊烟,也把我心中的记忆拉近了眼前。
我在煤矿工作的时候,早晨的炊烟是从高矮不一的房顶袅袅升起,在朝阳的照射下,缭绕在炊烟里的那个红红火火的矿区,升腾着一种希望,一种奉献,越发显得朝气蓬勃、美丽动人。井架轮子的旋转声、矿车与道轨的憧击声、风机房发出的嗡嗡声、倒煤灌笼的咣当声与人们说笑声、见面打招呼声、卖货人喊叫声,以及不知哪家的狗咬声、鸡叫声,都汇集在了一起……到做晚饭时,顿时将炊烟下矿区的黄昏变得充实起来。每一家的女人们都各自回家,不大一会,又不知哪家的女人喊叫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然后,吃过晚饭的人们带着炊烟的乐趣,陆陆续续地聚到一起,围坐在一起一顿天南地北的海谝。常有些不知深浅的女人们前来围观,这时调皮些的男人免不了会说上几句荤话让大家笑笑。
如今,很长时间不在矿区生活了,依然固执地思恋着矿区的炊烟,感觉那氤氲在心中的情结,无法用其他再美丽的东西所能取代。那缕缕炊烟,时时在怀念煤矿的情绪中缭绕着,经久不散。
作者简介:
杨景瑞,男,河北省尚义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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