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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忆是徐州_心灵感悟_海天散文

来源: 常识文学汇 时间:2024-03-02
那一年,我刚过20岁!    家在连云港,要回家需取道徐州。    对徐州我早有耳闻,却未能够一亲芳泽。徐州素称“五省通衢”,所谓“东襟淮海,西接中原,南屏江淮,北扼齐鲁”,古代兵家必争之地,当然也是当代中国东部枢纽。尽管如此,上世纪80年代的徐州远非今日可比,徐州往连云港的车次很少,到徐州的时候,已是下午,我只好断了连夜赶回的念头,耐下性子等待第二日凌晨那趟车。背着大包行李坐在候车室,打算捱到凌晨。    候车室大厅闹哄哄的,不同地域的各种口音此起彼伏,山东、安徽、江苏、浙江、江西等地口音各具特色,小孩子常常哭的唏里哗啦,引来大人或者责骂或者哄弄。城里的年轻人开始时髦起来,烫了发,穿了喇叭裤、花衬衣,意气风发的来来往往,让我觉得自己寒碜的很。有人三三两两的聊起了政治,聊起了做生意,一切都可以感受到时代的变化。广播里时不时的通告到站的车次,也理所当然的引起小小的骚动,有人上车,有人忙着迎接亲友。汗味、烟味、时髦女人的香水味一起酝酿出的混合气味,随风扑来,我忍不住想出去走走,此刻腹内也空空如也,正好吃点东西。于是,在候车室花8元钱买了一个床位,安顿好行李,朝大街上走去。    早听深圳徐州籍的领导蒋尊玉啧啧称赞“胡辣汤”,一直没有品尝的机会,今日不可错过。时间已近黄昏,沿街的路灯偶尔几盏已经散发出黯淡的黄色光芒,宽宽的街道上的小吃香味和着窄窄的烟尘气息飘到我身前,我的饥饿感空前强烈。一路用眼睛狠狠的搜寻“胡辣汤”三个字,走过一条数百米的街道,未获。正自懊恼,突然就看到一简陋的招牌,上边正写着“彭城胡辣汤”,既喜且忧,好不容易遇上一家有胡辣汤的店子,竟然不是正宗徐州胡辣汤。不管怎样,我一见到胡辣汤三个字,就感觉异样,战友们绘声绘色的描绘马上就在脑海盘旋不去,管他是彭城的还是徐州的,反正都是胡辣汤,先把肚子撑饱再计较。    店里客人还不少,我找个位子坐下。年龄在四十左右的老板走了过来,我理理嗓子问:“你这彭城胡辣汤有徐州胡辣汤好吃吗?”话刚落音,高低不一的几声笑声响起,其中一声又尖又细,是个女人,笑得更凶。我感到窘迫,店主笑笑,低声告诉我:“彭城就是徐州。”我才明白讪笑的原因。    胡辣汤来了,普普通通的黑灰色,远非我想象的模样,胡椒粉的香味朝上扑腾,舀上一勺,入口,味道真的不错,其实材料很简单,无非是面粉、黄鳝丝以及切碎的蘑菇等。醋的酸味和胡椒粉的辛辣味融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初尝似一种簇新的味道,但却依然可以用舌尖细细加以辨别。胡辣汤的味道好就好在它的纠缠不清,顺着舌根进入喉咙,一溜滑入食道,味道却充盈整个过程,缠缠绕绕,迟迟不肯散开,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二十年前的这碗胡辣汤,我小心翼翼的在内心呵护着它的美味,后来很长时间都不忍心破坏或者代替。直到去岁秋天,时光已经过了近二十年,我才再度喝上正宗的徐州胡辣汤。这一次喝正宗徐州胡辣汤却是在深圳,说起来还需感谢徐建和蒋尊玉,我所尊敬的两位兄长。他们是地道的徐州人,在深圳颇有影响,然而念念不忘家乡,思乡情切,在他们的热心活动下,将深圳众多的徐州人聚集在一起,我这个连云港人(原来连云港也属于徐州地区管辖)也很荣幸的被二位兄长安排参加此次聚会。徐建兄为了让在深圳的老乡们更切实的感受到乡情,便特地请来了徐州市做胡辣汤很有名的大厨,专为这次聚会制作正宗徐州胡辣汤,其中材料皆从徐州携来。当时一听有胡辣汤,不禁激动。有了胡辣汤的聚会十分热闹,乡情如同稠稠的胡辣汤浓到化不开,觥筹交错,笑语喧哗,好一场同乡的盛会。    徐州人热爱胡辣汤是有道理的,很简单的几样材料却做出了很可口的食物,这就是绚烂归于平淡的辨证。一如徐州人,原本很是朴实厚道,简单普通的很,但却能英才辈出,人文蔚起。离开徐州的徐州人,不管身在何处,都不会忘记那碗外表普通但是却内容精彩的胡辣汤。我再度喝到胡辣汤,感受聚会上徐州老乡的桑梓情深,才明白徐建会长的深意,目的并非在于口舌之欲,而在于游子不忘故乡的眷恋之意。此次胡辣汤味道比二十年前更醇厚,更让人难忘了。    徐州人热爱自己的故乡,我二十年前就深有体会。还是彭城小吃店的老板,他在只剩我一个客人的时候,坐在了我对面。还是那样友好的笑着,顺便还给我加了一大勺胡辣汤。然后,他开始对着我聊起徐州自古至今的种种人物和故事。他说汉高祖刘邦就是我们徐州人,西楚霸王项羽当年就在徐州建都,大文豪苏东坡也曾经在徐州做官……他说的眉飞色舞,我听的惊叹不已。很后我问他读过多少书,怎么知道这么多掌故,他不以为然的告诉我,徐州人都知道。    后来看史书,读到汉高祖刘邦回乡的记载,史书上说刘邦即位十年后,衣锦归故里,在酒宴上作《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震四方,安得猛士兮守故乡”,一世之雄回到故乡不免也悲歌慷慨,变的儿女情长起来,这个故乡当然不是一般的去所,是金戈铁马英雄气与牵云带雨儿女情都丰富滋长的地方,因此在他乡的徐州人即便人生再精彩,内心里很柔软的牵挂仍然是故乡,连汉高祖这样身经百战、横扫天下的英雄尚且不可避免,何况其他徐州人?    楚汉争雄,风起云涌的历史时代已经远去,可是金戈铁马,流血战争并未成绝响,几十年前淮海战役再起,“古今江山,牧马频来去”,徐州再度成为当时历史的战场,这一次徐州人们不再像以前那样身不由己,而是主动选择了自己的方向,主动向自己渴望的幸福走拢,千千万万的徐州人参与了前线战事和后方支援,连妇孺和小孩都毫不含糊的站在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这一边,民心所向,自然所向披靡,很终淮海一战,国民党元气大伤,从此走上了不归路。后来陈毅元帅就说过:“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用小车推出来的”,这个人民首先就是徐州人,徐州正是淮海战役的中心。    徐州人正因为热爱家乡,因为胸中激荡的那股特有的豪气,所以自古至今才英雄辈出,所以离开故乡的徐州人豪情满怀有一番事业只是让故乡为自己觉得骄傲。    喝完酸辣汤,出得门来,已是华灯初上!天边还有淡淡的光亮,是太阳依依不舍的留恋人间,凉风有信,从天边海角姗姗而来,整个一天都泡在太阳下的徐州变的清爽了。有十分悦耳悠扬的曲调送入耳内,徐州人够意思,刚为我解决温饱,又给我送上了艺术,物质和精神都给予照顾。只见沿街有人搬了小木板凳坐到了门外,穿着宽松的汗褂,拿了平常茶壶茶杯,在凉风和明亮的灯光下,拉起二胡和阮琴来,有人拉,有人唱,有人一边饮茶一边听,不时的凑上几句,这个时候,世界上的烦恼和苦闷离他们远远的,满心都沉浸在古雅的艺术里。几位老人家围坐在一起,身边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全不在他们的意念范围内。这大概是我*一次听徐州的琴书,街头巷尾里很原生态的琴书,也许它比不上专业演员的精准,但却比舞台上的更接近艺术的本质,琴书本身就来源于民间,是老百姓茶前饭后消遣的纯粹的自娱自乐,没有掌声和鲜花,无丝毫功利性,质朴的形式下流动的是悠扬动人,极富文化底蕴的音乐。而这几位在门口吹拉弹唱的老人家比起那些艺术家来更让人觉得的洒脱和率真。徐州人也许就有这种本领,他们随意潇洒地生活,对物质追求不沉溺但绝对要求精神上的丰富和深度。    有一年,我在一本绘画方面的书籍上看到大师李可染的多幅“牧牛图”,十分喜爱,李可染的牧牛图天真烂漫,里面也有夕阳西下,也有落叶满地,但绝对没有丝毫萧瑟之感,反而从那调皮的牧童,晚归的老水牛,随风摆拂的柳叶等意象中读出热情,读出他对生命和人间的大爱。是的,他的笔墨并不精致也不够雅洁,他是用质朴和率真来打动人的。我当时马上就想到了*一次在徐州听到的琴书,那种品格岂不和李可染大师的画很相似吗?可后来发现李可染大师竟然就是徐州人,万万没有料到,可一切却全不突兀,李可染就应该是徐州人,他这种艺术风格只有经受徐州文化的洗礼和熏陶的人才可能形成,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此言不虚。    在韵味悠长的琴书满耳中,根据小吃店老板的指引,我坐上有点陈旧的2路公交车,打算四处看看。温和的懒洋洋的风从车窗吹进来,车辆摇摇晃晃,倒是像极了那句古诗“暖风熏的游人醉”,我自然算不上专门的游客,但在车里真是有点醉意了。再看沿街的行人在路灯下深深浅浅的走着,也仿佛是微醉的神态,连楼房也快慢不一的朝着与车相反的方向奔走。没有华丽的广告牌,没有喧闹的流行音乐,更没有川流不息的车队,但是繁华却是融在灯光里,满街的铺洒,这是80年代的繁荣,它的底色是快乐和激情。    风一路的吹,我一路的张望。南郊宾馆大门就在一片灯火辉煌处,一栋栋不高的楼宇中间,花木扶疏,一带山墙如波浪起伏,有枝叶出墙来欣赏夜街的热闹。深深的庭院里有几片模糊的光华浮在黑暗之上,可想见宾馆里一定绿树成阴,曲径通幽!偶尔有几点音符从院落里飘出来,好似跟随我坐的车辆而来,然后被车辆渐渐抛在后面。    我觉得南郊宾馆十分亲切,原因再简单不过,这里面有我的一个亲戚在工作。有一年,我发现远在连云港的父亲竟然对深圳的情况很了解,大到国际会议小到天气预报都装在他的心理,他比我还关心深圳呢!因为我在深圳,所以深圳对他而言不再陌生!人与城之间的关系其实只是人和人关系的延续而已。    这个亲戚交往不甚密切,但是我的印象中,这位表大爷很是和蔼可亲。我还想起家在徐州的战友,我在徐州不再是孤零零的,这个素昧平生的城市和自己有了紧密的关系。因为他们,此刻觉得南郊宾馆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而徐州也不再在我观望的眼里,它就在我心里。    经过“徐州师范学院”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但学府前的灯是不会熄灭的,就好比知识的源泉从来不曾枯涸。大门口还有男女同学三三两两的走来走去,很多学生背了书包,甚至手里拿了书。看着他们年轻的脸在灯光下焕发出奕奕神采,我知道只有知识和智慧才能让他们如此自信和充满激情。也许,我在想,也许不参军,我或者也正在这里有良师益友可以学习,有经典名著可以阅读。如果说徐州的琴书和人文名胜是徐州数千年历史文明的体现的话,那么“徐州师范学院”就是现代徐州文明和现代徐州人对知识、进步的明证。“问渠哪得清如许,惟有源头活水来”,它就是徐州人才一个清澈的源泉,汩汩不断,人才辈出。日后到了深圳,接触的人多了,才知道它不仅为徐州一地培育了许多人才,还为周边省市培养了大批人才。    很晚的时候,我才回到候车室。来去苦匆匆,许多名胜都来不及观赏,有的惊鸿一瞥无非浮光掠影。本以为用不了多久再来好好补偿自己,没有想到这一隔就是好几年。    第二次来徐州时,我已经在深圳站稳了脚跟,开始了自己的事业。    我独自一人开始在徐州优游,印象很深刻的是云龙湖。和杭州西子湖的清丽相比,我更喜欢这里的沉静,西子湖是袅袅婷婷脂粉不施,但依然精心打扮的水乡女儿,云龙湖是婀娜多姿不卑不亢,但却温婉静似大家闺秀。西子湖太脱俗,云龙湖不,走近她你不会时不时惊叹她的风姿,但你会在她的从容呼吸下流连忘返,她于你就好象日日相见的邻家阿姐,悄焉动容但不会沉迷。西子湖是供人明目张胆的爱恋的,云龙湖有一份恬静和矜持,还有几分大气,天下人爱而敬之。    与西湖相同的是,云龙湖也有一个苏堤,云龙湖的苏堤很先就是东坡先生率民共筑,用以抵挡泛滥的湖水,为徐州人民除去了一大隐患。如今的苏堤,功能早已转换,变成漫步散心的好景点了。漫步其上,闻着芳草的氤氲气息,多情很是苏堤柳,依依难舍笑对人!柳梢被风轻轻扬起,往我身上粘,有鱼在堤下水面拨剌拨剌的跃来跃去,比人更欢快。云龙湖是徐州的云龙湖,她的身上打着徐州印记,既可以柔情似水,又可以从容大气。    这个满肚子不合适宜的苏东坡,实在是古代文人里面很可爱的了,他的锦绣文章妙绝天下是不用说的,更难得的是他吟诗作赋,风流快活的时候不忘记百姓,每到一地都会留下一批与民同甘苦的政绩工程。比如之前在市区庆云桥东,有一双层飞檐黄色高楼,即黄楼,也是苏东坡熙宁年间和民众一起抗洪所修建,黄代表土,盖黄楼寓水来土淹之意。苏东坡在徐州时间不长,但却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他的诗酒逍遥让徐州变的更加风雅了。这个人仿佛每一个细胞都浸透着文化的气味,他流连过的许多普通地方,因为他变成了人文景观。他的一篇美文即可造就一处游览胜地,如他为“隐士张山人”写《放鹤亭记》之后,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亭子马上就名满天下,同样还有他一篇《快哉亭记》也让名不见经传的私人亭台成为后世人们凭吊的名亭。徐州人千百年来为一个不属于徐州的文人毫不吝啬地宣扬着,苏东坡就这样享受着徐州人的崇敬和热爱,徐州人甚至把东坡当成亲人,这是徐州的宽容和厚道,这是中原儒家文化的品格。    游了云龙湖,才算是真正到过徐州。我的心愿基本上算是完成了。但这么多年来一直记着当年的徐州,想将徐州充满情意的写下来!写那路灯下四处飘扬的琴书,溢满胡椒香味的胡辣汤,写苏东坡放歌啸吟的云龙湖,雄壮威武的淮海战役纪念碑,再写那些和徐州心贴着心的徐州人,不拘一格潇洒放达的“民间艺术家”,写彭祖的徐州,写汉高祖的徐州,写所有徐州人的徐州!    可徐州是写不完的,我很清楚,一个有着数千年文化底蕴的历史名城,一个产生了许多豪杰英才的历史名城,无论如何都不是那么容易概括出特性的,几句话,几个词未免太轻率,一篇文章或者一本书又何尝不是太轻率?徐州的豪气和柔情,徐州的热情和爱憎分明,徐州的刀光剑影和诗情画意只要你亲近过体验过,就会深入记忆,只要你回忆起,就会“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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