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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筐篼】鬼姐(短篇小说)

来源: 常识文学汇 时间:2022-04-26

1、邂逅

冰冷的雨夹着伤感的雪花把那一个流浪的黄昏包裹得让人透不过气。算起来,我一个人在外地过春节已有9年了,今年大约也是这样吧。

年三十还有两天,可是奔波一年的人们似乎已经很累,东京的时间,才下午五点多钟,这个小城的大街上已是车少人稀,人们都回到温暖的家,只有几个打流的还猥宿在商店门口。

其实我也累了,就象一个在黑夜里奔波的灵魂,匆匆往住处赶,我离那里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幸亏我那老爷车今天也算争气,一点也不麻烦我。只是这个鬼天气,冷得实在叫人难受,更叫人讨厌这个鬼地方来。正走着,忽然,前边有人招手要拼车,我想也不想,就搭了他。反正这么一段路,一个人静悄悄的,要多无聊有多无聊,顺便拼个说说话也好:“管他妈的是人是鬼,上车吧。”上了车,我才发现是个年轻的女子,头发已经淋湿,她甩了一下头发,对我微微一笑:“谢谢你。”我发现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子,只是脸色苍白,肯定是冷了吧,她此时毫不顾忌地把长风衣解下来挂在坐位的靠背上,那魔鬼般的身材马上展露无遗,车内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可以说,她是个十分冷艳的美人。我冰冷的心一下子心花怒放了起来,忙着把空调调大,她再一次向我看来一种感激的神情,就是不说话,但样子很勾魂。

“你家住哪?要不要我顺便送你一程?”我很绅士。

“谢谢了,我家不远。”她侧过头看我,轻轻一笑,之后又沉默起来。

“冷了吧?”我无话找话,看到年轻的女子,我话就多了,何况是那么美艳的女子。

“现在好多了,小兄弟,谢谢你。”她竟然叫我小兄弟。

“你怎么一个人,你先生呢?”我小心地问道。

“……”她薄薄的嘴唇歙动了一下,但不说话。我意识到自已失态。

“哦,对不起,我是无意的。”

“没事……我一个人已经习惯了。”

沉默。

“你是做什么的?怎么也是一个人?”她看着我。

“哦,我是个自由撰稿人,我也习惯一个人了。”看到她肯主动说话,我很高兴。

“哦,你人不错。”

“哈哈,没事的,我正好无聊,居然就有个人来陪我聊聊,我很高兴的,认识你我很高兴,如不嫌弃,咱们交个朋友吧,我叫彼得,你呢?”

“哎,问这个做什么?姓名其实只是一个符号,没什么意义,不说也罢。至于交个朋友吧,倒也无可厚非,呵呵。”看她轻言浅笑的样子,我也很开心。

“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呀?”

“你若不嫌弃,就叫我姐姐好了。”

看到她似有难言之隐,又总是姐姐自居,也就点头说“好吧。”

车内又恢复了平静。

“我就住在东京街五里巷3号,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玩玩呵。”过了一会,我装着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对她说道。

“不太方便吧。”她低着头。

“方便方便,我就是一个人,只是有点乱,你别见笑就是,其实我一个大老爷们,平时就是这样,再说事也多……”我竹筒倒豆子地说了一大通。

“记到了,我会来看你的。”我忽然竟然觉得她眼里闪过一丝诡异,一时间居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车内再次恢复平静。看到我不说话,她又找话和我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

不觉已过了一个小时,此时雨是小了,但那雪花似乎更密。她披上风衣,对我说道:“我到了,麻烦你停一下车。”我说:“天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谢谢了,我改天来看你,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我看她下了车,竟往短松岗那边走去。我一时弄不明白,据我所知,那边除了一个倒闭的化肥厂就是一片坟地了,难道还会有人家?由于太累,我也不多想它,还是回去吧。

2、夜访

我的住处是个破旧的四合院,院内有两棵梧桐和一棵樟树。房东是个又聋又老的老太太,她的丈夫早死了,只有一个儿子,可在一次战斗中已经牺牲了,只有一个老太太靠着这几个房租过日子。原来和我一起的还有一个老头和一对中年夫妻,很近听说闹鬼都已搬出去了,这对于我倒是难得的清静。要是原来,每到黄昏,老头的咳嗽和那中年夫妻的二胡伴唱总扰得我静不下心来。现在好了,只有我一个,那个房东老太太几乎可以忽略,任我想做什么都行。

好久不动笔了,大年三十,吃过了年饭,倒是有点想家,借着酒劲我正准备写个东西。其实我早想写个东西了。此时,外面风雪正紧,老树枝发出悲凉的“吱呀”声,几扇破窗被吹得“啪啪”响,在这个静夜里,更添小院的几分凄凉与神密,我不觉打了一个寒噤。

“嘭,嘭,嘭——”有人敲门!!!我在这里可没有什么亲人和朋友,大年三十了,倒有人访我?难道真的有鬼?平时我虽天不怕地不怕,但这样的夜里,我还是毛骨悚然起来。我怯怯地走去开门,是她!那个要我叫她姐姐的拼车女子,还是那一身打扮,只是头发没那晚的那么乱,脸色好看多了。

“是你,进来吧,外面风大。”我又惊又喜。

“就你一个人?”她进屋后四周看了看说。

“是呀,你以为我骗子呀?”

“不是,我相信你是个好人,哎,现在好人不多了。”她脉脉地看着我,样子很深情。

“你吃饭了吗?”

“刚吃不久,一个人没事,就看你来了,不打扰你吧?”

“没有没有,我正无聊想找个人说话,你就来了,我们还真有缘的呢。”我笑着说。

“是吗?”她笑了,笑得好迷人。

“这么夜了,你一个人来我这里,不怕吗?”

“怕?我怕什么呀我?难道你会欺负我?”她的声音很好听,天赖之音不过这样吧。

“你家人呢?”我问。

谁知我这一开口,她脸上抽搐起来,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美丽的脸颊滚了下来。“你怎么了?”我慌起来。“我没有家人了。”她解下风衣,很随意地把它挂在我的衣架子上。灯光下,我看到了她眼里泪花闪闪。我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看我这记性,真是该死,又让你伤心了。坐下吧,我帮你沏茶来,我们慢慢聊吧。”

她说她的父母原来是一所大学的教授,她是个独女,一家人生活很幸福。后来,在一场战火中父母不幸遇难,她才漂泊到此。我看到她说话有点支支吾吾的,心中半信半疑,但我看得出,她是个善良的女子。那一夜,我们聊了很久。很后她说:“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休息吧。”我怔住了:“都快凌晨一点了,你还要回去,就到我这里将就一宿吧,隔壁还有空的房间,我到那边睡,你就睡我这里吧?”“不了,我改天再来看你。”看到她坚持要回去,再说男女有别,我虽不舍可也不好强留,只好送她回去。

外面早积一层厚厚的白雪,夜风如刀一般划着我们的脸,我们相扶着走在雪里,一缕淡淡的幽香再一次浸袭着我,走着走着,她忽然紧紧地抱住我,冰冷的嘴唇堵住我的嘴。好久,她才说:“谢谢你送我,你是个好人,回去吧,我家就在前面。”我还想再送,她似乎看懂我的心思:“回去吧,姐姐会再来看你的,听话。”那声音温柔动听,但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声音。我只好怔怔地看着她飘失在夜雪之中。

又是短松岗!!!

3、别情

我很终还是控制不了自已,元宵之夜,暮雨纷纷,我诚惶诚恐地来到了那个她两次消失的地方——短松岗。

这里除了一个倒闭的化肥厂,什么建筑物都没有,更看不到一星灯火人家。遍野里一片片衰败的蒿草在夜风中摇曳、呼啸,山坡上偶尔传来野兽和鵩鸟的叫声,气氛阴森恐怖。迎着阵阵夜风,我心一阵阵紧缩起来,这那有人家!我心底忽然间闪过一丝悔意,但又一晃而逝。

难道是鬼!

“哎,长生路上行人少呀。”我叹了一口气。

“只有仙客与道家!”是她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的背后,“你不该来这种地方的。”

“我想你呀。”

“想我?”她莞尔一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

“说了你也别怕,我不是人。”

“你不是人!?”我冒出冷汗。

“我其实是个鬼,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我……”

“*一次拼你的车,就知道你人不错,那天夜里冒昧造访,证实了你的确是个好人。”

“为什么这么说?”我很不解。

“我想不到的是,在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没死完,还有像你这样的好人。”她有点答非所问,“我虽然早在一百多年前已是鬼身,但你信吗?我从没有伤害过一个好人。其实呵,有的鬼远比人好得多……”她显然有点激动。我听着听着,一时居然呆若木鸡。

“你怕了吗?……问你话呀。”她用冰冷的小手指戳了我一下额头。

“不,我是在想,以后我叫你什么好?你真的命苦呀!”

“以后……”她顿了顿,“以后若能再见,你叫我鬼姐好吗?我就叫你人弟。”她直直地看着我,这样子真的美极了!

“你要走?你和我……”我听了她的话,一时惊愕。

“是呀,我要走了,今晚我本也要来找你的,谁知你来了,好吧,我准备了两瓶酒,只求能与你一醉,你会喝酒吗?人弟。”她手里拿出了两瓶红酒,那脉脉含情的样子,很美。

“行,我再喝不得,也要陪我鬼姐喝了一醉方休的。”我分明看出了她眼里充满着不舍与忧伤,那种表情,纵使是叫我和她一起喝的是毒药,我想我也不会拒绝。

那晚我们喝得好醉。

“今日送君须尽欢,明日天涯两茫茫。”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有人抱着我哭。

一觉醒来,才知道自已是夜宿荒野,身边还有空酒瓶,身上盖着暖暖的狐皮披风,只是不见了鬼姐。

我站起身,一纸芳笺飘飘落下,我接着透着幽香的芳笺,忽然看到一行隽永的小楷:人弟,我走了,记住姐姐一句衷告,好心能自救,为恶天遣之。今生虽已无缘,来世当共白头。将来有一天,别喝那碗孟婆汤,记住我胸间的那枚朱砂痣。

“鬼姐,鬼姐!……"我到处呼喊,旷野里传来我无助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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